木今幺白幺今木

『婚车』【太敦|日常向】

√一个抢婚而引发的哲学探讨问题。【咦不】


√三十分钟能写完吗。


√赠自从进圈以来一直玩得很开心的大亲友琉夜夜,希望你能喜欢。也希望下一次也能在同一个圈子里深夜三点钟一起聊梗。@流光玄夜 

 

—— —— ——

 

“千野志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泽田雅美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神圣的教堂,漫无边际的白色,只有神父背后一扇七彩玻璃拼接而成的窗是唯一的色彩——印在台下一众西服革履,盛装出席的宾客眼中,是金钱与权力堆凑的颜色。

 

“我愿意。”千野财阀的大少爷偏头朝自己的准妻子微微颔首,将深情演绎的很好。

 

“泽田雅美小姐,你是否愿意嫁千野志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泽田雅美朝她的准丈夫展开甜美笑靥,浅棕色的瞳孔却循环滑过怜悯和不屑,仿佛看着一个毫无生命,任人摆布的玩偶。

 

所有的人将紧张的视线聚集在沉默的新娘身上,祈祷着这个泽田集团的任性大小姐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想娶我?”

 

 

泽田雅美冷冷地哼了声,远处的白色钟塔响起了十二点的钟声。

 

 

“你还太嫩了点啊,臭小子。”

 

 

「铛————」

 

 

… … 

 


“站住!”

 

“拦住他!快拦住他!”

 

一场盛大的婚礼,两个财团的联姻,终止于突如其来的闹剧。

 

宣誓中途新娘突然被人劫走,来者如同白色幽灵般披着一块白布,与教堂外的餐布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但没人去计较那蹩脚披风的材质和来源,他们更在意的是被劫走的财团大小姐,和那拥有野兽般灵巧身手的劫匪去往何处。

 

白色幽灵小心翼翼地扛着哇哇乱叫毫无小姐风度的新娘躲过了几发用作威吓的子弹,就势一滚,滚进了被装饰得少女心满满的黑色轿车里,发皱的餐布里突然冒出一对虎耳,紧接着是打着转如同蚊香的眼睛。

 

 

对于做劫匪这种事,五好青年中岛敦真的是第一次,以至于紧张到手足无措也不为过。

 

 

“呜哇他们追上来了!!快快快,太宰先生快开车!”

 

 

驾驶座的男人扭头朝还在平复呼吸的泽田雅美礼貌一笑——刚刚她演戏演得过头,把嗓子喊哑了。紧接着那双鸢色的眼睛转移到白发少年身上,紧张的小老虎一边拍打着座背一边扭头看那些追兵离他们还有多远的距离。

 

礼貌的笑不经意间变成憋笑。

 

 

“遵命。”

 

 

一个华丽的漂移,挂满粉色蕾丝黑色轿车有如神助,开始了灵速漂移的梦想。刚刚还想称赞一下其实太宰先生开车技术还行呀国木田先生说的太夸张啦的中岛敦硬生生地把这句话咽了下去,默然感受着冰冷冷的海风在脸上胡乱地拍。

 

身旁的财团大小姐——同时也是他们这次的任务委托人,泽田雅美倒是很受用。她把轿车的顶棚打开,一张重获自由畅快的笑脸倒是让中岛敦内心第一次抢婚的那点不安消失无影。她瞥到身旁好奇地向外长望的白发少年,明明方才在枪林弹雨中镇静地不符年龄,现在却像个小孩模样乖巧地坐在窗边窥探外面的未知世界,觉得有些可爱:“你叫……敦是吧?刚刚的场面很英勇哦,谢谢你毛茸茸的爪子,之前我还以为要被勒青一大块呢。”

 

收到打趣的眨眼,敦羞窘地挠挠头发:“不,不用谢。泽田小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到达港口后,泽田小姐可不要忘了委托费哦。”太宰治将视线从后视镜收回,转而瞄了眼油箱。嗯,绕着北海道跑一圈还是游刃有余,足够他们接下来的行程了。

 

“安啦,这么点小钱我怎么会斤斤计较呢?”泽田雅美轻哼着应下,径直将脚上的白高跟蹬掉,直接踩在了后座上感受海边公路迎面的暖湿海风,一想到这场婚礼的发起者是怎样的一副铁青面孔就觉得心情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我和达令上船后会直接打在你们社的账户上的,父亲他们是不会追查到这个渠道,放心吧帅哥。”

 

武装侦探社虽然只接受异能者相关的委托,但有时经费吃紧,比如说街头战斗的必要赔偿,太宰治自杀时毁坏的器具赔偿或者是受惊吓者的精神赔偿,以及社长专宠的零食费之类的开支常让社团经费赤字,令国木田多掉几根头发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但这一次他们迎来一个人不傻钱也多的贵客,提出的委托也是清奇——抢婚,再将委托人送到相应的港口就算完成任务,相应的报酬也是十分丰厚,足够撑过这一次的财政赤字,而且一切后果由委托人承担,商业竞争对于异能者的影响并不是很大。于是社长便应下这次委托,把中岛敦与太宰治踢到了北海道抢婚,权当公费旅游。

 

“太宰先生,他们还会不会追上来啊。”

 

“嗯,如果他们要躲过停车场门口的那些钉子再追我们,至少要两个小时。”太宰治笑得很灿烂,完全是捉弄人之后的心满意足:“这是在油箱不漏油的情况下哦。”

 

 

做这种事情,果然太宰先生才是神助攻呢。

 

 

一路上除了车速过快以外没有什么意外,泽田雅美顺利与早已等候在小港口的男朋友相会。身上的价值不菲婚纱由于太麻烦便留在了轿车上,头纱和捧花也早已随意甩在了前座。

 

中岛敦与太宰治合力将黑色轿车上的粉色蕾丝除去以防引人耳目,上车之前,白发少年扭头透过窗口看到泽田雅美和男友相拥的画面欣慰地弯弯嘴角,两人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结婚,看起来很幸福呢。”中岛敦全身放松地瘫在前座,将座位上的捧花和头纱放在了两人的座位之间。

 

太宰治转动方向盘的手停顿得很细微,他精准的捕捉到对方话语中不小心泄露的一点憧憬,从善如流道:“怎么?敦君,你想结婚了么?”

 

“诶——不是啦,只是感觉泽田小姐的样子很幸福呢。所以有一种,结婚是一件奇特的事情,这样的印象。”

 

“哦,是吗。那……”太宰治踩上油门之前,朝中岛敦绽放出诱惑力十足——甚至让中岛敦有了一瞬间脸如其人般错觉的纯洁笑容,但可惜的是这之后紧接其上的往往是无休止的逗弄。“敦君有想过,结婚对象之类的吗?”

 

“啊,结婚对象吗?”敦眨巴眨巴紫金色的眼睛,下意识道:“小镜花?”

 

 


「轰轰轰——!!」

 

 


“哇啊啊啊啊太宰先生你油门踩过了!!太快了啊啊啊啊!!!”

 

中岛敦抱着安全带吓得眼角飙泪哇哇大叫,感觉灵魂差一点被甩出去。

 

“阿拉,抱歉。”太宰治微笑道:“刚刚有点激动。说到哪了——敦君的结婚对象是小镜花是吧?”

 

“只是假想啦——太宰先生,下次请您注意一点好吗。真的会吓出心脏病的。”中岛敦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接着话题,“毕竟小镜花都会安安静静地把家务活做完,然后在我回宿舍的时候行大礼说‘欢迎回来’之类的,真的很像个……”

 

 

太宰治不自觉地瞥了眼后视镜,恰好只能看到少年头顶银白色的发。

 

 

“……妻子,这样的。我每次无奈地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与谢野小姐都会这样打趣!”

 

 

“那其他人呢?敦君的假想结婚对象就只有镜花酱一个吗?”太宰治循循善诱道。

 

 

“唔……太宰先生是说侦探社的其他人吗?”中岛敦皱着眉苦恼地挠挠鼻子——竟然真的开始认真考虑。“有说到与谢野小姐,这个我是真的不敢去想啦。”

 

“宫泽君,力气很大的话以后两个人一起做事不会很费劲!”

 

“谷崎君,啊哈哈,就算要假想,直美小姐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吧。”

 

“乱步先生,非常聪明,本来是长辈却感觉比我还要小,照顾他应该比较费劲——唔,社长辛苦了!”

 

“国木田先生,感觉是十分可靠的人呢,各方面都很优秀,做事有条不紊,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辈。”

 

中岛敦认真最后总结道:“国木田先生也是可以列为假想结婚对象的类型,嗯,就这些了。”

 

话音落后,两人开始长达一分钟的沉默。中岛敦疑惑道:“那个,我说完了。”

 

太宰治有些艰难地开口:“……敦君,你似乎忘了一个人。”亏他还等了一分钟。

 

“唔……”中岛敦沉思片刻,最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太宰先生在列吗?我还以为一开始就要剔除呢——”

 

“啊咧这样说我会很伤心的!敦君,你难道不知道我的情绪一波动就会手抖,脚也会跟着抖一抖哦?”

 

呜哇,太狡猾了,竟然用行车安全来开这种玩笑!

 

敦斟酌半天开口道:“太宰先生您真是帅到没朋友……”

 

“驳~回~”

 

… …

 

结果还是要回到原点来判定坐在他身边不到十厘米的本人是否能够成为自己的假想结婚对象。

 

不过从哪方面来说都有点不对吧。敦不知为何有些赌气,用力的把头扭到海的对面。

 

“……太宰先生常常在大街上勾搭女性要求殉情,私生活混乱,时不时还会来到我家躲桃花债。”

 

“工作时间翘班都是常态——话说上周你的文案和任务报告还是我给你写的!工作时间整整延长了两个小时!”

 

“还有任务期间不留神就会到处物色自杀地点,拦不住还要亲自去救援….”

 

“对了,太宰先生简直是便携式厨房杀手——”

 

 


太多了。

 

敦忽然发现。

 

太多了——为什么在自己的记忆里,都快被有关太宰先生的事情填满了呢?

 

就好像洋洋洒洒千篇万篇的人生记录,随意一抽都是那人狡黠的桃花眼。一目十行,有七行都在描述那驼色风衣被风吹起的模样是如何如何的潇洒飘逸。

 

 

最最最不幸的是,剩下的三行都没有被放过——开头就是:“太宰先生。”

 

 


——“敦君?”

 

中岛敦忽然被唤回到现实,颤抖着音线回答的铿锵有力:“是!怎么了太宰先生?!”

 

“……真是被吐槽地身心俱疲啊,我在敦君心中的形象真的有那么糟糕?”

 

“对,对啊!如果是和太宰先生结婚的话,绝——对要想泽田小姐那样,找人来抢婚的!”

 

“就这么讨厌我?真是伤脑筋呢。”

 

敦垂下眼想了想,摇摇头回答:“因为太宰先生才不会来婚礼这种麻烦的地方,与其我一个人撑场,倒不如干脆全部变成一场闹剧算了。”

 

得到答案的太宰治放缓了行车速度,不快不慢,恰好是高速公路的最低行驶速度,得以让他能够分出一丝心神扭头看一眼沉默的少年,在他所看不见的角落里,到底成长到了何种模样。

 

但他只能看到对方贴伏在耳畔短短的白发,以及尴尬地有些微红的耳垂。

 

太宰治沉吟片刻,忽然抓起两人座位间的白色头纱轻轻朝右边丢去,中岛敦只感觉到眼前忽然朦胧,稍微地受了惊吓便将头纱一把掀起,嗔怪道:“干嘛啦,请专心开车好吗。”

 

“那正好,”太宰治没有衔接上中岛敦想要转折的意图,笑的很是肆意,“既然我现在坐在车里,哪里也去不了——高速公路上撞车的自杀方法也超疼的,我就不予考虑了。”

 

 

 


“如果是这样,敦君愿意跟我结婚吗?”

 

 


 

咦。中岛敦大脑放空了三秒,被掀起的头纱也因为震惊再度落回银白色的发上。

 

 

在说什么啊这个人,如此直接,笃定,自信的说出让他无法适从的话来。

 

 

这个,一直让自己牵挂担心的,自诩导师却又让他心神不宁的混蛋。

 

 

“不要。”

 

 

他忽然听见自己这么回答。

 

 

“——不要啊绝对不要全部所有完全的不要!如果是太宰先生绝对要全部否决掉!”中岛敦崩溃地抓着头纱把自己闷成了一只鸵鸟,也不管耳朵和后颈红成熟透的蟹一般是多么的显而易见。但对他的打击似乎还不够,还没从自己方才一长串的拒绝里厘清点混乱的头绪,身旁不到十厘米的假想结婚对象却忽然轻笑起来。

 

 


中岛敦突然感觉,这是有史以来被看透地最为彻底的一次。

 

也是他最为气闷的一次。

 



于是他猛地打开车窗仿佛要做一次最彻底的抗议,任凭海风将白色的头纱吹成海浪的模样。

 

 

“我是——永远都不会结婚的!”

 

 

太宰治将这一切视而不见,只是在捧花中摘下一朵别在风衣领上,轻声应道:“恩,我也是。”

 

 

轻地如同在神圣的殿堂里,被众人的祝福所注视的那一句——

 

 

「Yes,I do.」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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